眼部健康所需营养

第一部分：退行性眼病与抗氧化剂

由于视网膜慢性退行性病变（chronic degenerative processes），退行性眼病（Degenerative eye disease）会导致视力逐渐下降。视网膜（retina）被称作“眼球后盾”，膜上特殊的感光细胞（photoreceptors）可进行感光，并将光信号转化为大脑能够处理的神经冲动。大量毛细血管向视网膜输送氧气和养分，运输二氧化碳和废物。退行性眼病会造成局部氧化损伤（local oxidative damage）或损害为视网膜毛细血管，从而损害视网膜细胞，导致其功能丧失甚至失明。

退行性眼病的主要病因是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（age-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，AMD）和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（diabetic retinopathy）。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表现为黄斑（macula lutea）损伤，而黄斑中心凹（fovea）是视网膜上视锥细胞（cone-type photoreceptors）密度最高、视觉最为敏锐的区域（1）。50%的法定盲（legal blindness）都是AMD造成的，占成年人口总数的3%（1）。AMD有多种病因，其中主要原因是吸烟、不良饮食和紫外线照射过度引起的氧化应激（oxidative stress）（1）。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中，血糖浓度（blood glucose level）缓慢升高，会损伤眼部血管，降低营养输送效率，视网膜新生血管可能造成出血和浆液性渗出，导致视力模糊。此外，黄斑肿胀可能会造成黄斑水肿（macular edema）。

针对上述情况的药物干预方案尚未建立，目前公认最有效的药物是营养性抗氧化剂（nutrient-based antioxidants）。年龄相关性眼病研究（the Age-Related Eye Disease Study，AREDS）是3600多名患者参与的大型随机对照试验，研究维生素C、维生素E、β胡萝卜素（beta carotene）和锌对AMD的影响（3）。六年之后的结果显示，含此类抗氧化剂的营养补充剂可使罹患晚期AMD和中度视觉敏锐度丧失（moderate visual acuity loss）的风险降低30%（3）。因此，即使在常规医疗中，此类氧化剂也是AMD的基本疗法之一。

老读者会记得，本刊六月一期曾详尽探讨过β胡萝卜素的害处。简单说来，两项大型研究证明，维生素A和β胡萝卜素补充剂会提高吸烟者患肺癌的风险（5，6）。鉴于该结果，AREDS的后续研究AREDS2对两种配方进行了比较，一种是原配方，一种用不含维生素A的类胡萝卜素（carotenoids)如叶黄素（lutein）、玉米黄质（zeaxanthin）及（或）ω-3脂肪酸(omega-3 fatty acids）代替β胡萝卜素（7）。超过4200名患者参与了这项研究。AREDS2显示两种配方并无统计差异，表明抗氧化配方中用叶黄素和玉米黄质代替β胡萝卜素并未降低补充剂的疗效。

阐述了对AMD治疗最为重要的营养干预之后，我们将在该系列其余部分介绍其他药剂，敬请期待。

第一部分回顾了AREDS1和AREDS2的研究结果，这两项研究表明a）抗氧化剂是预防AMD的一种有效策略；b）叶黄素和玉米黄质等类胡萝卜素可有效替代配方中的β胡萝卜素，避免β胡萝卜素产生的癌症风险。这一部分我们将详述叶黄素及其相关化合物叶黄素类（xanthophylls）的有关证据。

叶黄素和玉米黄质富含眼部所需营养。这类物质统称叶黄素类，意为黄色素。叶黄素类属于类胡萝卜素，但与β胡萝卜素相反，它们并不是维生素A的先质。正如其名，这类营养素会促进视网膜黄斑形成（1）。其中一项功能是防止频繁光照引起的眼部氧化性损伤（1）。研究表明，叶黄素补充剂会提升体内黄斑色素水平（levels of macular pigment）。

LUTEGA研究中，172例AMD患者随机接受三种治疗：1）安慰剂，2）叶黄素10毫克、玉米黄质1毫克、二十二碳六烯酸（docosahexaenoic acid）100毫克、二十碳五烯酸（eicosapentaenoic acid）30毫克，3）第2组剂量的两倍。12个月后，与安慰剂组相比，实验组成员的血浆抗氧化剂水平（plasma antioxidant capacity）和黄斑色素密度（macular pigment density）均有显著提高（3）。

最近的研究显示，叶黄素和玉米黄质有助于提高AMD患者的视力。CLEAR研究中，AMD患者连续一年服用10毫克叶黄素或安慰剂（4），一年后与对照组相比发现，叶黄素补充剂可提高黄斑色素密度，且能预防视觉敏锐度下降。此外，研究初期视觉敏锐度较弱的患者中，服用叶黄素补充剂者视觉敏锐度有所提高，但服用安慰剂者一年后视力下降。

接下来几年，对叶黄素和玉米黄质效果的研究应当会增加。请阅读第三部分对ω-3脂肪酸的介绍。

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阐述了AREDS1、AREDS2和LUTEGA研究的发现。耐人寻味的是，这些研究都将抗氧化剂叶黄素和玉米黄质与取自鱼类的ω-脂肪酸DHA（docosahexanoic acid）和EPA（eicosapentanoic acid）共同用药。我们尚未考虑这两种不同营养素之间可能存在的协同效应（synergy）。

EPA和DHA都是重要营养素。二者均为强效抗炎药（anti-inflammatory agents），用于治疗眼病等退行性疾病，可转化为神经保护素（neuroprotectin），阻碍眼部氧化应激（1）。这两种ω-3脂肪酸对调节视网膜细胞膜的流动性（fluidity of retinal cell membranes）和改善感光信号（photoreceptor signaling）也有重要作用（1）。增加鱼类食用量可降低高风险病人12年罹患AMD的风险。

一项超过4万名女性参与、历时10年之久的研究发现，与每月吃鱼少于一次的女性相比，每周吃鱼超过一次可使AMD患病风险降低40%以上。

最后，鱼类和鱼油补充剂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益处。高密度脂蛋白（high density protein，HDL）亦称“有益胆固醇（good cholesterol）”是眼部物质尤其是叶黄素运输的重要载体（5）。Wang等人的研究表明AMD患者服用叶黄素和玉米黄质之后，HDL输送了50%以上的叶黄素和40%以上的玉米黄质，而LDL即“有害胆固醇（bad cholesterol）”只输送了22%。

鱼油补充剂是补充HDL的公认疗法。一项研究发现，抑郁症患者服用EPA补充剂之后，HDL提升了0.3mmol/L（6）。另一项研究表明，鱼油补充剂也可提高代谢综合症（metabolic syndrome）患者和使用胆固醇药物的患者的HDL水平（7,8）。由于鱼油可提高HDL水平，它或许可促进叶黄素和玉米黄质向视网膜运输，从而与以上眼部营养素协同作用。

第四部分将探讨最后一种药物的作用，敬请期待。

上文回顾了抗氧化剂、叶黄素及叶黄素类和ω-3脂肪酸在AMD预防和治疗中的作用。最后一部分将介绍一种重要的药材：银杏（ginkgo biloba）。银杏可改善视网膜微循环（microcirculation）及组织氧合（tissue oxygenation），促进潜在有害物质及中介物的清除。

有四项研究对银杏在退行性眼病治疗中的作用进行了评估。Fies等人检测了银杏对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的疗效（1）。共有99名因AMD视力受损的病人参与了研究，在6个月内服用大剂量（240毫克）或者小剂量（60毫克）银杏补充剂。四周之后，“研究参与者视力显著提升”，其中大剂量组效果更为明显。患者对银杏的耐受性（tolerability）通常较强，因此副作用较少。

勒步森等人对AMD患者进行了一项小型随机控制实验，通过眼部检测评估银杏对视网膜目视现象（visual appearance）和视觉敏锐度的效果。研究发现，银杏可显著提高远距离视觉敏锐度（2）。

关于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，波兰一项研究检测了银杏补充剂对长期患1型糖尿病儿童的预防效果（3）。患者服用银杏补充剂三个月后，研究者重新检测了他们眼部健康的解剖或结构性变化。使用银杏治疗之后，儿童的色觉测试（color vision test）结果改善，患病率由治疗前的25%下降到了4%。

最后，法国的一项研究也评估了银杏对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的疗效（4）。共有29名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初期的成年患者参与研究，6个月内随机服用银杏补充剂或安慰剂。之后，安慰剂组病人的情况出现恶化，但经过银杏治疗的患者视功能出现好转的趋势。

以上研究表明，银杏以及前文谈到的营养疗法在眼病治疗方面有巨大潜力。银杏可能会有稀释血液的作用，故有凝血障碍（blood clotting disorders）、易出血体质（hemorrhagic conditions）及接受抗凝治疗（anticoagulation therapy）的患者不宜使用。